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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我笑他人看不穿 —《舞人習作2017》的異色風景


《X-85213》舞者:(左起)陳伯顯、施卓然。

攝:張志偉。

《舞人習作》是城市當代舞蹈團每年舉辦的團員作品展,不限題材,讓年輕編舞和舞者在自由環境下創作。而今年《舞人習作2017》的四個作品都交出亮眼的成績。

《遍地謊蜚》麥卓鴻

編舞開宗明義探問人性真偽,看似精準的語言更多時候引發詮釋的誤差,當舞者交疊雙腳半蹲半爬地進場,扭曲的動作反襯著靈巧的話語:「例如明明有啲人唔係人,但啲人叫佢做人。而其實有啲狗唔係狗,就俾人叫做狗。如果我咩都唔係,自己就只係自己。」隨之而來的,是三位男舞者圍繞著審訊室桌椅的拉扯糾纏。

舞者的動作俐落,黑色貼身衣服下的肌肉分明,加上大開大合的舞蹈和移動桌椅時的巨大聲響,令作品充滿陽剛味,同時營造了不同立場的猛烈交鋒。把舞者影像投影在桌面並與之互動的部分,則模糊了真實與虛擬的界線,在視覺上也非常吸引。可惜幾段對白、獨白都字字珠璣帶有哲學思辯,加上1945年8月6日、1969年7月20日、2017年3月26日這三個確切日期,令人不禁分心思考背後意義而錯過舞者的演繹 — 或者這是編舞刻意設計,嘲諷人們因為虛無的語言而忽略眼前的真實?

《奧羅拉》陳俊瑋

「奧羅拉」即英文Aurora的音譯。北極光輕盈柔美,卻又飄渺而難以捉摸,編舞把這種自然現象具象化,成為日常生活中偶遇女神的場景,是很聰明的意念。兩位舞者也恰到好處地展現了角色在尋尋覓覓中的情緒跌宕。

然而作為《舞人習作》的展演,無論是編舞、音樂、場景設計等,都可說十分保守,錯過了探索和實驗的機會。更嚴重的問題是,不少動作都被兩條長方形的柱擋住,觀眾不能看到完整演出。編舞是城市當代舞蹈團的成員,應該熟悉場地的盲點,出現這問題不免讓人失望。

《X-85213》黎家寶

靈感來自《天才在左瘋子在右》,編舞希望藉此窺探所謂「瘋子」的內心世界。作品名稱的數字是兩位舞者的生日日期,而整段舞蹈的異想世界,很依賴二人奇趣的表情、身體語言甚至是個人氣質去呈現。

都說學藝不易,更難的卻是熟習技法之後回歸初始自然的狀態。這作品並沒有炫目的舞蹈動作,但透過兩位舞者同質不同調的落差、各種令人驚訝/驚喜/驚嚇的行為(如把食物吐在地上又放回口中)、和觀眾的即興互動,令台下的視線每一秒都鎖在他們身上,並且樂在其中。另外,編舞利用柱子將舞台分成兩個演出空間,把場地本來的「缺陷」轉化成特色,心思值得一讚!

《同生共》李家祺

為藝術作品命名有時是創作裡最難的部分,既要準確表達內容,又要令人一見難忘,最好還要有型好玩 —《同生共》可說是一次過滿足三個願望。即使只剩下三個字,我們還是可以辨識出它的本義,那個消失了的「死」字,甚至會更深刻地卡在腦中。

同樣地,這個舞作為生死帶來另類想像:其中一場的舞者穿著同款服裝,輪流用慢動作從高台跳下,以嶄新角度再現跳樓這常見自殺方式。其後舞者身上的黑色汽球被一一吹脹、揮之不去,舞蹈動作的活力伴隨著死亡的陰霾,透出陣陣寒意,但同時澄明出生死必然的循環。

《同生共》主題明確、編舞成熟、各種舞台元素配合得宜,希望有機會獨立成章,進一步以身體探索生與死。

總括而言,《舞人習作2017》呈現了一種銳意顛覆、在日常裡找新觀點的風格。即使不是每個作品都完整美滿,但這種「我笑他人看不穿」的自信也非常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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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慧君

驛馬命格,曾獨遊十六個國家超過六十個城市,足跡遠至北緯69.5°。除了藝評,也寫旅遊、德國文化和性別議題。

臉書專頁:https://www.facebook.com/fernweh1013

評論場次:2017年1月7日, 晚上8時

地點:CCDC舞蹈中心賽馬會舞蹈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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