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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舞照跳》:跨界製作的挑戰與反思

舞後對談

Dialogue on Dance


對談:李婉晶(李)、艾浩家(艾)、徐奕婕(徐)、陳國慧(陳)

文字整理:《舞蹈手札》編輯部


新視野藝術節2021節目之一、天台製作創作的《舞照跳》手機應用程式於2021年11月19日至12月31日推出,引領觀眾在荃灣展開一趟時空交織之旅。我們請來兩位導演、天台製作藝術總監李婉晶、艾浩家,以及舞蹈創作及統籌徐奕婕,分享是次跨界製作的經驗。


徐:對我來說,荃灣是一個有強烈個人連結的地方,所以當Michelle(李)和Ivor(艾)最初邀請我參與這個製作時,我已經想到很多故事,又常常跟他們說我自己的故事。比起上一個用到手機應用程式的製作,這次他們希望豐富現場表演的部分,所以想與舞蹈界的朋友合作。我們落實合作之後,我第一件去做的事就是觀察自己平時使用手機、應用程式和在手機上觀看舞蹈片段的習慣——在哪裡看、看甚麼、在裡面汲取到甚麼,繼而思考我汲取到的素材,或大家一起討論時的材料,可以怎樣轉化成適合放在應用程式的內容。


用手機觀看舞蹈片段時,我感覺就像拿著一個好細的窗口,去看別人的眼睛究竟在看甚麼。其實很多時候拍攝者的眼睛都是看著自己,例如拍攝自己表演或舞蹈段落的紀錄,或者向鏡頭展現自己有幾cool。除了內容,我還會思考當我擁有這個權利——可以無地區阻隔地看到某一個時間的這個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除此之外,身體可以投入幾多、可以有多直接呢?

舞照跳》/攝 : 艾浩家(照片由天台製作提供)


李:因為我們無法得知觀眾是否用了這個應用程式,所以這次我們不算收集了很多觀眾的經驗。我有跟一些觀眾一起去過,我想他們最感到雀躍的部分是收集碎片,他們找到碎片之後,會發現有人曾在這個地方拍攝這個片段或這個地方曾經有這一段舞蹈存在過,也會想起或在片段裡找到這個空間的細節如何於這段舞蹈中呈現。譬如,我們很習慣在路上四處見到那些「不准你做甚麼」的標誌,但當有一個作品在那個空間發生,突出那些標誌,就會引起觀眾對整個公共空間有另一番思考。


我們好想在這個城市發掘一些元素,將之轉化為一系列的舞蹈作品,然後放在不同的角落,讓觀眾意識到這些元素的存在,再配合口述歷史、程式裡的其他事物,加上自身的遊走經驗,令他們想起這些城市元素如何在不知不覺中影響我們的流動、生活,或者與我們的生活有甚麼連繫。


要以一個系列去呈現,我們要將一個元素或想法分成好多個小片段,所以一個系列可能由四至十個小片段組成。這是考慮到在場域特定表演的行程中觀眾的感受,他們未必有心機在一個特定的位置站著數分鐘,觀看那些片段。因此,我們希望分成多個片段,可以令他們在街上不斷流動,這亦是科技如何幫助他們遊走於這個空間。另外還有創作層面上的考慮,一個城市的元素不會在單一空間存在,它一定是不斷出現才會形成一種氛圍、一種文化。所以這是做場域特定表演的好處,我們可以在真實有那些元素的地方表演。


艾:We’re struggling to deal with this idea of including videos in site specific works because there is a kind of contradiction between audiences being engaged with the site and looking around at the real world, but also have these things that come in through the phone. Perhaps the idea with keeping the fragments short is just that we are forced to keep switching somehow and trying to integrate what you’re seeing on the phone with the real world around you. But also, there is this attempt to be the smart phone thing — when you’re watching vertical videos on a phone, you have this expectation — a very short form. So it’s trying to deal with that and perhaps it’s not totally successful but it’s seeing if it works. I found it very entertaining when I was walking around, and I would try to find the place that the dancers were so I got to stand in the spot and watch the video there. It’s good to have feedback and in fact it would’ve been nice to have more test audiences to get feedback but, a lot of the app got pushed to the last minute so it wasn’t much of that —

舞照跳》綵排/攝 : 艾浩家(照片由天台製作提供)


李: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們是以現場演出為目標,做一個場域特定、有應用手機程式的現場舞蹈演出。最初這個應用程式只是用作配合演出,觀眾看到真人表演時,可透過它來聽相關的聲音或口述歷史內容,有點像「無聲的士高」(silent disco)。之後疫症爆發,政府推出追蹤市民行蹤的防疫措施,變得到處都是二維碼,我們便打算利用這些二維碼,透過我們設計的應用程式掃瞄二維碼,去打開一個在附近發生的舞蹈片段。所以在節目延期的一年內,我們一直研發二維碼這項技術,但直到推出應用程式前十天,我們收到消息說不能利用那些二維碼,那我們便轉用GPS,就變成一種類似玩「Pokémon GO」的感覺——觀眾在荃灣區內四圍遊走,在不同座標收集碎片。所以,整個創作過程經歷了好多的變動。


其實科技沒有分好與壞,每一種科技都有自己的特色,帶給觀眾的體驗都各有不同。我們做藝術科技的時候,其實是在處理這件事,我們知道只要改動少少科技,整個體驗已經不一樣。而我們創造這個體驗時,要如何在內容和科技的配合上,達至一個比較好的平衡呢?我們在不同的藝術科技平台和項目,都在試驗這件事。而創作人在未來除了試驗科技的順暢度或科技應用在藝術創作上的適用度,我想他們也會試驗我所說的這種平衡,對創作人來說這會是一件好有趣的事。


陳:創作經歷過不同變化,Ivy(徐)在過程中如何與舞者合作,如何處理中間的調整?有甚麼需要因應情況而作出調動?


徐:我們開初希望製作一個現場互動的演出,所以在招募舞者的時候,會比較著重舞者怎樣與人連繫,即是現場式溝通。到後來演出需要轉換另一個模式,要面對的挑戰就是他們未必有很多在鏡頭前跳舞的經驗。因此,我們需要一起累積這方面的經驗,讓舞者多試幾次,了解現場表演與在鏡頭前表演的分別。而另一個挑戰是,我們在計劃早期已傾向找街舞舞者,他們的表演能量比較直接,而且音樂與身體的律動感比較明顯。相對來說,我變成了一個不熟悉他們語言的人,但怎樣可以做到我認識他們的語言,而他們又知道我們怎樣看身體在一個城市中的節奏、或怎樣將身體節奏與城市節奏放在一起呢?於是,我設計了一些讓大家互相認識的時段或工作坊,讓我可以在他們身上學到更多,同時讓他們更明白他們可以如何在這個計劃發揮他們的特色。


陳:計劃在空間上有沒有任何改變?


李:原先不會用到一個這麼大的空間,因為如果這是一個兩小時的收費節目,要觀眾遊走一個這麼大的空間,他們會好辛苦,所以地域上有一定的限制,可能是集中一個屋村或附近的街道。當轉為拍片的形式,地域限制反而會放鬆了一點,而空間的改變又影響了演出的概念和發展。


我們暫時有三個關於地區的製作,包括新蒲崗、油麻地、荃灣。如果我們繼續做下去,變了所謂的城市遊,便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類別。但如果我們定位它為演出,那又是另一個狀態,即是整個敘述的取向,甚至是否需要有一個訊息、或傳遞甚麼給觀眾。這些都是構思演出時我們要思考的。

舞照跳》綵排/攝 : 艾浩家(照片由天台製作提供)


陳:在這次經驗,你們如何看現場演出,或現場演出與科技如何配合去帶給觀眾一個體驗?


艾:Originally the main interest for this project is to do exactly that crossover between real people and the application, because we are going to have a QR code on the dancers that you can scan and then that activates them to do something and the music is synchronized with them, so it’s blending the world — the audio reacts on the real person in front of it. That is the inspiration for it and it is something we are still obviously trying to pursue. For me, the interesting thing with the technology is not just to have the technology function on its own, but to find a way to integrate with the performance — it’s the idea.


徐:我非常好奇究竟現場拍攝——我們製造捕捉當下一刻的這個動作——是怎麼一回事?我們如何目擊這件事?我們是否還可以延伸這件事?進行拍攝期間,我愈發覺得現場演出真的很重要,然後會不停提醒自己,又這個想法會不停出現。但這種混合模式能顯現到某一個時間的這一個地區或這一班人的狀態,所以究竟這樣的紀錄是怎麼一回事?這種紀錄又是如何再被觀看?而我們可以如何與現實的互動更加有連繫?雖然我未可以說出這是一件怎樣的事,但我覺得現場互動仍然是十分重要。


李:在現時的城市氛圍下,場域特定表演是很重要的,它會引起你對這個城市的公共空間的擁有權、以及所謂的活動權力的思考。這次由於制度的問題,就變成了如此一個混合模式。拍攝期間困難重重,好讓人氣餒,我們甚至想過是否仍然在香港進行。更奇怪的是,這是一個康樂及文化事務署的製作,我們卻申請不到在康文署場地進行拍攝的許可證。這是一個好特別的反思。


而我覺得現場演出仍然有它的重要性,你可以有更大的一班工作人員,與你的觀眾有一場「聚會」。另外,我們多數做場域特定的製作,我覺得當你更了解一個地方的時候,無論是在藝術方面或你知道那個地方的許多故事,你會更加喜歡它。所以,我會在創作裡面放好多口述歷史,也會繼續構思和發展相關的製作,希望這個城市仍然有空間給我們做場域特定表演。



《舞照跳》手機應用程式

新視野藝術節2021

舞蹈創作及統籌:徐奕婕

導演 / 應用程式設計及編寫:艾浩家

導演 / 文字創作及整理:李婉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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